第35章 35
“你们说这照片是不是就差不多这时候拍的？”
办公室里，一个员工手里拿着的照片里，主人公身后的海棠树花色阑珊，春日悄然离去，夏日将至未至。
他右手边的同事看了眼照片，问道：“大学毕业季是六月份吧？海棠花也就开到四五月份呀。”
照片里的人穿着学士服，怀里抱着学士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头上的学士帽穗子在左边，已经拨穗正冠完毕，显然是才毕业。
“我记得有一年寒潮来了，像这种春天开的花就像什么玉兰呀、海棠呀，花季都推迟了一个月。”有人搭话。
拿着照片的人好奇道：“那是什么时候？”
那人艰难回忆：“差不多得是两三年前了吧！”
那么毕业照里出现海棠花倒也不奇怪。
他又把皮质钱包正面反面展示了下：“照片都拿出来了，还没人认领？”
没人应。
“这钱包儿质量也不行啊。”
不是什么大牌，摸起来手感也不怎么好，边角处甚至破了些皮，像是廉价的地摊货。
“哎？”
又有张照片掉了下来，没在专门放照片那，在钱包夹层里。
他捡起照片，仔细看了看：“这是”
细看来，这张照片上的主人公和刚才那张的是同一个人。
这张照片上的姑娘明显比另一张的更青涩些，十七八岁的姑娘，趴在车窗边，琥珀色瞳孔里闪着碎光，含着些狡黠。
还拽拽地叼着根没点着的烟。
而那张穿着学士服的照片，上的她明显稳重些，穿学士服戴学士帽，怀里抱着学位证书。黄色流苏垂在她左侧眼前，小小帽穗，敛得她一身冷清。
她眼眸中不见狡黠，唇线平平，整个人倒是多了几分严谨和踏实，看着气质有点冷清。
可再细看，这姑娘的眉倒是扬得有点高。
让人琢磨不透的性格。
“哎这个不是——”
拿着照片的人没听到这句，叹了口气再次指了指钱包里的照片扬起来给大家看：“到底是谁的呀？女朋友都不要了？”
“得，估计是咱们哪位大老爷们儿害羞了，”他把照片位置放好，合上钱包捏着一角举起：“我把钱包放季总那儿，季总不知道这回事，去找他拿，就说钱包丢了。”
不知何时被打开的门突然传来合上的声音，刚刚被提及的“霍总”站在他们一众人身后，面色不虞。
几人面面相觑几秒，马上逃似的回到自己办公桌的位置，投入到工作之中。
这拿钱包的人可是个不怕惹事儿的主，看看四散开的人，摸摸鼻子朝霍厉走过去：“霍总你来得正好，今儿早上我在公司电梯口捡到一钱包儿——”
话没说完，手里的钱包被霍厉拿走。
霍厉转过身去朝门口走：“谢谢。”
“客气了霍总，”他跟上霍厉：“霍总，这照片上人谁啊？”
霍厉停下脚步看了于今一眼，没说什么，长腿一迈三步并两步把他甩在身后。
他回到办公室，迎来一众人好奇的目光，他撇撇嘴：“我也不——”想到什么似的，于今话锋一转，叉腰指指他们这群人：“刚才都跑了，这会儿我就算知道点儿什么也不告诉你们。”
“这是不是霍总妹妹啊？”
“我看不像，霍总毕业才一年啊，要照刚才说的，照片上的人毕业时间怎么着也得是两三年前了吧。”
“那也可能是姐姐。”
“不是，不是不是，你们都忘了？”刚刚说话没被他听到的那位同事这会儿续上自己刚才说的话：“你们是不是忘了，霍总醉酒那次？”
醉酒？
酒量一向很好的霍总，凡有醉酒的经历，那必定是要载入公司史册的。
也就在半年前醉了的那一次。
“你们再想想，他喝多了，做了什么？”
醉酒的霍总
那天晚上的一幕又一幕过电影似的在他们脑海里复盘，终于，于今第一个想起来：“是不是霍总举着手机问咱们什么来着？”
他直拍大腿：“是不是问咱们谁好不好看来着？”
那同事拍掌拍出“啪”的一声：“就是啊！刚才照片上那姑娘，就是当年霍总举着手机让咱们看照片，问咱们好不好看那位！”
破案了的喜悦充斥在吃了全程瓜的员工之间，但接着就又有人抛出疑问。
“然后呢？霍总还说什么了？”
有人回忆：“当时啊，大家都说好看，其实他拿着手机的时候手抖得不像话，都没怎么好好看见，”他又补充：“不过回想起来，那么一瞥就挺好看的。”
“我也想起来了，那次霍总一直说的还有一句话。”
“是什么呀？”
“嗨呀！我给忘了！”
可霍厉就算酒醒了，第二天一早嘴里还念叨着那句话。
“好看也是我的。”
周五课后的校门前，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着，才出了校门就迫不及待脱掉校服。有约着去玩的，也有约着一起回家的。
“语姐，来。”
沈时语坐在出租车里，听到车外有人和她说话，她掀开眼皮看过去。
窗外的人递过来一支烟，沈时语接过来叼在嘴上，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窗外的人拿着打火机靠近，沈时语朝车前的地方看了眼，看到前边摆着个小物件，是个玩具小熊。她一下回到车里，拿下烟，靠在汽车后座上：“谢了，坐人家车不抽烟。”
把烟贴心地装进自己的烟盒里。
“那语姐明天见啊！”
沈时语朝着窗外摆了摆手。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霍厉看到，同时，他听到身边的人拿着的手机发出“咔嚓”一声响，那是在拍照的声音。
镜头对准了沈时语。
做出决定只在一瞬间，霍厉单肩背着书包，空着的一边手臂直接揽上那人脖子，用手捂住了那个人的眼睛，不留一点缝隙。
“你谁啊！？”
偷拍的人显然被霍厉的动作吓得不清，霍厉把他拽到了一个小巷子里，一个用力把那人甩到墙上，脸贴着墙。
“我问你话呢！你谁啊！”
“手机拿出来。”
霍厉手劲大得可怕，那人根本挣脱不开，把手机从兜儿里掏出来递给霍厉，求饶道：“大哥，我手机用了好几年了，也不值几个钱”
霍厉接过来：“密码。”
“六、六个六。”
“大哥，你既然看上我这手机了我就给你，别别别别弄着我了，疼”
他喊了句疼，霍厉反而加大了力度，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了。
霍厉单手把他擒住，另一只手给手机解锁，点开相册看到最前面两张是沈时语。
还好只是拍到了她的脸，没有拍到更多的什么。
不然霍厉可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作为一个学生来说出格的事情来。
“拍她做什么？”
“她、她好看。”
这是实话。
年级里很多人都喜欢沈时语，但是不敢靠近。
很多人都把她当女神一样的存在。
“好看你就拍么？”
“不不不不然呢？”
霍厉没说话，把他手机装好。
“哪个班的？”
“我我我是，是——”
那人才想扯句谎话，霍厉就从他书包侧面找到了他学生证，看到了他的班级。
霍厉警告他：“再让我看到一次，按快门的这只手就别要了。”
“好好好——”那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霍厉慢慢松开手：“敢回头，你的手现在就可以不用再用了。”
“滚吧。”
那人一步都不敢停，直直地往巷子外跑出去。
第二天，那个人一早来上学，在桌子的抽屉里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沈时语没有参加本科的毕业典礼，但是参加了硕士研究生的。
参加研究生的毕业典礼不能弥补没有参加本科毕业典礼的遗憾，但总归来说很开心。
无论是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时候，还是拍照片的时候。
那张单人的毕业照她特别喜欢，只是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她在霍厉的房子里，看到霍厉那张毕业照。
他拿着那束花，空出来自己身边的那个位置。
那是留给她的位置。
沈时语对电脑操作不太熟悉，所以她拿着两张照片找到于嘉洋。
于嘉洋拿着两张照片笑话她：“不是吧沈小语？你这么纯情啊？”
竟然找她过来p照片，想让她把他们俩p到一起去。
于嘉洋可真要被沈时语给乐死了。
“做不成是吧？我找别人去了。”
“可别，”于嘉洋马上开电脑：“我可不乐意让别人再笑话你一次。”
不得不说于嘉洋这修图水平是真的可以，沈时语拿到之后很满意，直接把照片洗出来，放进霍厉本来放了自己毕业照的那个相框里前，她才打开相框，却意外看到有一张照片从里边掉了出来。
是她研究生时期的毕业照。
和自己p进霍厉照片里的那张是同一张。
他们一直都是心意相通的。
沈时语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把三张照片都放了进去。
等着他自己发现这个惊喜。
时间过了一个月，沈时语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儿了，还是有一次把东西掉在电视柜前边，才突然想起这件事。
霍厉一直没发现？
沈时语暗戳戳地观察了一段时间。
擦相框这件事，一直是霍厉负责的。
沈时语发现，好像这张照片所在的相框，总是比别的擦得更干净一点。
原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他已经接收到她的爱意了。
拿到沈时语研究生毕业照纯属偶然。
霍厉总是会去沈时语硕士就读学校论坛上去搜寻和沈时语相关的消息，可是沈时语却好像比本科的时候更加低调了，论坛上没有发现过她的账号，很多活动都没有她出现。
她似乎真的专攻学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这对于霍厉来说是件好事，起码她无心做别的。
可也不是件好事，他找不到和她有关的消息。
不知道她读的什么专业，也不知道她现在研几，更不知道她是不是本科毕业直接去读了研，不知道她现在是哪一届。每一年的毕业季，霍厉都去搜沈时语学校的毕业照，可惜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时候苦苦搜索搜不到的，反而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
就比如沈时语的毕业照被季嘉城无意间看到之后保存下来，发给他说，你瞧现在的大学生可比我那时候青春洋溢多了。
季嘉城是从一个名为你心目中最美的毕业照的话题里发现的沈时语这张照片，保存下来之后发给霍厉。
霍厉马上去问他和这章照片上的人相关的信息，可季嘉城只是个视觉动物，只看脸，也没深挖，不止沈时语的，他还保存了许多张许多别人的，这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他也不知道这就是霍厉的前女友。
他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嘱咐季嘉城删掉。
在把这个话题翻了个底儿朝天之后，他终于找到发沈时语这张照片的帖子，博主是个营销号。
在给营销号博主连发了许多天的消息之后，终于打听到，原来沈时语就是当年本科结束之后直接去读了研究生，已经是应届毕业生。
他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和之前那张一起放进自己的钱包里。
某次不小心把钱包丢掉了，他找了很久。
主要是找那两张照片。
失而复得的喜悦无以言表，但是霍厉无意间听到别人夸那张毕业照上的人漂亮。
他果断把这张照片藏了起来，就在自己毕业照的后边，放在相框里。
霍厉和季嘉城的公司那时候刚刚起步，他也才承受了一次本科合作伙伴的背叛，他还不能去找她。
一步一步，打实基础，他们成长得很快。
霍厉登上了很多杂志的封面，以商业新秀的身份。
他希望她能够看到他，不要忘记他，要牢牢记住他。
季嘉城看沈时语学术报告直播的那天，他正在看数据。
那份数据对他而言、对公司而言十分重要。
那时的他在赌。
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该去找她了。
如果这一单做成，他会毫不犹豫地去首都。
季嘉城和于嘉洋签订合同，在他意料之外。
那句“大家好，我叫沈时语”闯入他耳中时，分明是深秋，他却忽觉万物复苏。
此后，此前，他的一生，都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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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一个员工手里拿着的照片里，主人公身后的海棠树花色阑珊，春日悄然离去，夏日将至未至。
他右手边的同事看了眼照片，问道：“大学毕业季是六月份吧？海棠花也就开到四五月份呀。”
照片里的人穿着学士服，怀里抱着学士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头上的学士帽穗子在左边，已经拨穗正冠完毕，显然是才毕业。
“我记得有一年寒潮来了，像这种春天开的花就像什么玉兰呀、海棠呀，花季都推迟了一个月。”有人搭话。
拿着照片的人好奇道：“那是什么时候？”
那人艰难回忆：“差不多得是两三年前了吧！”
那么毕业照里出现海棠花倒也不奇怪。
他又把皮质钱包正面反面展示了下：“照片都拿出来了，还没人认领？”
没人应。
“这钱包儿质量也不行啊。”
不是什么大牌，摸起来手感也不怎么好，边角处甚至破了些皮，像是廉价的地摊货。
“哎？”
又有张照片掉了下来，没在专门放照片那，在钱包夹层里。
他捡起照片，仔细看了看：“这是”
细看来，这张照片上的主人公和刚才那张的是同一个人。
这张照片上的姑娘明显比另一张的更青涩些，十七八岁的姑娘，趴在车窗边，琥珀色瞳孔里闪着碎光，含着些狡黠。
还拽拽地叼着根没点着的烟。
而那张穿着学士服的照片，上的她明显稳重些，穿学士服戴学士帽，怀里抱着学位证书。黄色流苏垂在她左侧眼前，小小帽穗，敛得她一身冷清。
她眼眸中不见狡黠，唇线平平，整个人倒是多了几分严谨和踏实，看着气质有点冷清。
可再细看，这姑娘的眉倒是扬得有点高。
让人琢磨不透的性格。
“哎这个不是——”
拿着照片的人没听到这句，叹了口气再次指了指钱包里的照片扬起来给大家看：“到底是谁的呀？女朋友都不要了？”
“得，估计是咱们哪位大老爷们儿害羞了，”他把照片位置放好，合上钱包捏着一角举起：“我把钱包放季总那儿，季总不知道这回事，去找他拿，就说钱包丢了。”
不知何时被打开的门突然传来合上的声音，刚刚被提及的“霍总”站在他们一众人身后，面色不虞。
几人面面相觑几秒，马上逃似的回到自己办公桌的位置，投入到工作之中。
这拿钱包的人可是个不怕惹事儿的主，看看四散开的人，摸摸鼻子朝霍厉走过去：“霍总你来得正好，今儿早上我在公司电梯口捡到一钱包儿——”
话没说完，手里的钱包被霍厉拿走。
霍厉转过身去朝门口走：“谢谢。”
“客气了霍总，”他跟上霍厉：“霍总，这照片上人谁啊？”
霍厉停下脚步看了于今一眼，没说什么，长腿一迈三步并两步把他甩在身后。
他回到办公室，迎来一众人好奇的目光，他撇撇嘴：“我也不——”想到什么似的，于今话锋一转，叉腰指指他们这群人：“刚才都跑了，这会儿我就算知道点儿什么也不告诉你们。”
“这是不是霍总妹妹啊？”
“我看不像，霍总毕业才一年啊，要照刚才说的，照片上的人毕业时间怎么着也得是两三年前了吧。”
“那也可能是姐姐。”
“不是，不是不是，你们都忘了？”刚刚说话没被他听到的那位同事这会儿续上自己刚才说的话：“你们是不是忘了，霍总醉酒那次？”
醉酒？
酒量一向很好的霍总，凡有醉酒的经历，那必定是要载入公司史册的。
也就在半年前醉了的那一次。
“你们再想想，他喝多了，做了什么？”
醉酒的霍总
那天晚上的一幕又一幕过电影似的在他们脑海里复盘，终于，于今第一个想起来：“是不是霍总举着手机问咱们什么来着？”
他直拍大腿：“是不是问咱们谁好不好看来着？”
那同事拍掌拍出“啪”的一声：“就是啊！刚才照片上那姑娘，就是当年霍总举着手机让咱们看照片，问咱们好不好看那位！”
破案了的喜悦充斥在吃了全程瓜的员工之间，但接着就又有人抛出疑问。
“然后呢？霍总还说什么了？”
有人回忆：“当时啊，大家都说好看，其实他拿着手机的时候手抖得不像话，都没怎么好好看见，”他又补充：“不过回想起来，那么一瞥就挺好看的。”
“我也想起来了，那次霍总一直说的还有一句话。”
“是什么呀？”
“嗨呀！我给忘了！”
可霍厉就算酒醒了，第二天一早嘴里还念叨着那句话。
“好看也是我的。”
周五课后的校门前，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着，才出了校门就迫不及待脱掉校服。有约着去玩的，也有约着一起回家的。
“语姐，来。”
沈时语坐在出租车里，听到车外有人和她说话，她掀开眼皮看过去。
窗外的人递过来一支烟，沈时语接过来叼在嘴上，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窗外的人拿着打火机靠近，沈时语朝车前的地方看了眼，看到前边摆着个小物件，是个玩具小熊。她一下回到车里，拿下烟，靠在汽车后座上：“谢了，坐人家车不抽烟。”
把烟贴心地装进自己的烟盒里。
“那语姐明天见啊！”
沈时语朝着窗外摆了摆手。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霍厉看到，同时，他听到身边的人拿着的手机发出“咔嚓”一声响，那是在拍照的声音。
镜头对准了沈时语。
做出决定只在一瞬间，霍厉单肩背着书包，空着的一边手臂直接揽上那人脖子，用手捂住了那个人的眼睛，不留一点缝隙。
“你谁啊！？”
偷拍的人显然被霍厉的动作吓得不清，霍厉把他拽到了一个小巷子里，一个用力把那人甩到墙上，脸贴着墙。
“我问你话呢！你谁啊！”
“手机拿出来。”
霍厉手劲大得可怕，那人根本挣脱不开，把手机从兜儿里掏出来递给霍厉，求饶道：“大哥，我手机用了好几年了，也不值几个钱”
霍厉接过来：“密码。”
“六、六个六。”
“大哥，你既然看上我这手机了我就给你，别别别别弄着我了，疼”
他喊了句疼，霍厉反而加大了力度，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了。
霍厉单手把他擒住，另一只手给手机解锁，点开相册看到最前面两张是沈时语。
还好只是拍到了她的脸，没有拍到更多的什么。
不然霍厉可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作为一个学生来说出格的事情来。
“拍她做什么？”
“她、她好看。”
这是实话。
年级里很多人都喜欢沈时语，但是不敢靠近。
很多人都把她当女神一样的存在。
“好看你就拍么？”
“不不不不然呢？”
霍厉没说话，把他手机装好。
“哪个班的？”
“我我我是，是——”
那人才想扯句谎话，霍厉就从他书包侧面找到了他学生证，看到了他的班级。
霍厉警告他：“再让我看到一次，按快门的这只手就别要了。”
“好好好——”那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霍厉慢慢松开手：“敢回头，你的手现在就可以不用再用了。”
“滚吧。”
那人一步都不敢停，直直地往巷子外跑出去。
第二天，那个人一早来上学，在桌子的抽屉里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沈时语没有参加本科的毕业典礼，但是参加了硕士研究生的。
参加研究生的毕业典礼不能弥补没有参加本科毕业典礼的遗憾，但总归来说很开心。
无论是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时候，还是拍照片的时候。
那张单人的毕业照她特别喜欢，只是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她在霍厉的房子里，看到霍厉那张毕业照。
他拿着那束花，空出来自己身边的那个位置。
那是留给她的位置。
沈时语对电脑操作不太熟悉，所以她拿着两张照片找到于嘉洋。
于嘉洋拿着两张照片笑话她：“不是吧沈小语？你这么纯情啊？”
竟然找她过来p照片，想让她把他们俩p到一起去。
于嘉洋可真要被沈时语给乐死了。
“做不成是吧？我找别人去了。”
“可别，”于嘉洋马上开电脑：“我可不乐意让别人再笑话你一次。”
不得不说于嘉洋这修图水平是真的可以，沈时语拿到之后很满意，直接把照片洗出来，放进霍厉本来放了自己毕业照的那个相框里前，她才打开相框，却意外看到有一张照片从里边掉了出来。
是她研究生时期的毕业照。
和自己p进霍厉照片里的那张是同一张。
他们一直都是心意相通的。
沈时语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把三张照片都放了进去。
等着他自己发现这个惊喜。
时间过了一个月，沈时语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儿了，还是有一次把东西掉在电视柜前边，才突然想起这件事。
霍厉一直没发现？
沈时语暗戳戳地观察了一段时间。
擦相框这件事，一直是霍厉负责的。
沈时语发现，好像这张照片所在的相框，总是比别的擦得更干净一点。
原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他已经接收到她的爱意了。
拿到沈时语研究生毕业照纯属偶然。
霍厉总是会去沈时语硕士就读学校论坛上去搜寻和沈时语相关的消息，可是沈时语却好像比本科的时候更加低调了，论坛上没有发现过她的账号，很多活动都没有她出现。
她似乎真的专攻学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这对于霍厉来说是件好事，起码她无心做别的。
可也不是件好事，他找不到和她有关的消息。
不知道她读的什么专业，也不知道她现在研几，更不知道她是不是本科毕业直接去读了研，不知道她现在是哪一届。每一年的毕业季，霍厉都去搜沈时语学校的毕业照，可惜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时候苦苦搜索搜不到的，反而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
就比如沈时语的毕业照被季嘉城无意间看到之后保存下来，发给他说，你瞧现在的大学生可比我那时候青春洋溢多了。
季嘉城是从一个名为你心目中最美的毕业照的话题里发现的沈时语这张照片，保存下来之后发给霍厉。
霍厉马上去问他和这章照片上的人相关的信息，可季嘉城只是个视觉动物，只看脸，也没深挖，不止沈时语的，他还保存了许多张许多别人的，这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他也不知道这就是霍厉的前女友。
他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嘱咐季嘉城删掉。
在把这个话题翻了个底儿朝天之后，他终于找到发沈时语这张照片的帖子，博主是个营销号。
在给营销号博主连发了许多天的消息之后，终于打听到，原来沈时语就是当年本科结束之后直接去读了研究生，已经是应届毕业生。
他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和之前那张一起放进自己的钱包里。
某次不小心把钱包丢掉了，他找了很久。
主要是找那两张照片。
失而复得的喜悦无以言表，但是霍厉无意间听到别人夸那张毕业照上的人漂亮。
他果断把这张照片藏了起来，就在自己毕业照的后边，放在相框里。
霍厉和季嘉城的公司那时候刚刚起步，他也才承受了一次本科合作伙伴的背叛，他还不能去找她。
一步一步，打实基础，他们成长得很快。
霍厉登上了很多杂志的封面，以商业新秀的身份。
他希望她能够看到他，不要忘记他，要牢牢记住他。
季嘉城看沈时语学术报告直播的那天，他正在看数据。
那份数据对他而言、对公司而言十分重要。
那时的他在赌。
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该去找她了。
如果这一单做成，他会毫不犹豫地去首都。
季嘉城和于嘉洋签订合同，在他意料之外。
那句“大家好，我叫沈时语”闯入他耳中时，分明是深秋，他却忽觉万物复苏。
此后，此前，他的一生，都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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