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再往上点儿。”
“不是，沈姐姐，再高点儿你也进不去了啊。”
“别废话。”
季嘉城咧嘴笑了笑：“好嘞。”
沈时语的房子上有个防盗窗，但是防盗窗上还有个小窗户，她出门的时候没锁上。
季嘉城交叠的手抬高，沈时语光着脚踩了一下，一下翻了进去。
“沈姐姐好身手啊。”
“进来洗手。”
“好嘞。”
“哎！”沈时语想起来：“把我鞋拿上。”
她光着脚去给季嘉城开门，让他进来洗手。
“我说你上学的时候没少翻墙吧？是不是还带着阿厉翻过墙啊？”季嘉城洗着手笑着问她。看她那熟练程度，绝对是个老手。
“没有，”沈时语去找身份证，边走边否认：“没带他翻过墙，”想了想以前：“他带我翻过。”
“啊？不是吧？你这身功夫是跟他学的？”
“不是。”
“啊？”
属实是给季嘉城弄得不明白了。
“找到了。”沈时语把身份证和钥匙装到大衣口袋里：“走吧。”
“你不收拾收拾东西？”
“没什么可收拾的。”
“起码把防盗窗锁上吧。”
“噢，也是。”
平时她是不喜欢锁上的。
屋子外面一圈防盗窗，总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窗外的风景被关在外面，她被关在屋子里。
这次不知道要去几天，还是锁上的好。
沈时语买的票是时间最近的一班飞机，匆忙到机场的时候还有五十分钟起飞。
所幸没带什么行李，很快办完了登机手续，到候机大厅的时候，广播已经在播沈时语的名字。
她跑着找到登机口，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声抱歉，从长长的通道快步走向飞机。
通道里不能跑，不然她一定在狂奔。
午后的阳光很灿烂，透过通道的窗户照在快步走的沈时语身上，此时此刻，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影子透过玻璃跑到外面地上，她能清晰地看到因自己大口呼吸而起伏的胸口。
是因为刚才的奔跑。
很久没有这么匆忙，很久没有翻过墙，很久没有毫无计划性地奔向另一个地方。
上一次这样匆忙，还是在几年前，他们分手的那一天。
在雨中，在出租车上，在电话占线声中，在无助里。
“女士，欢迎登机。”
踏上飞机的那一秒，飞机上的空姐向稍显凌乱的她微笑。
在最短的时间内，她调整好自己，回以微笑。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忽然又想起和他有关的很多事情。
起飞前，沈时语给于嘉洋发了消息，道了个歉又道了谢，表明这几天首都的事情要麻烦她管一管了。
正好她的男朋友最近回国了，她也没什么事情做。
飞机起飞时的声音她听过无数次，这些年她去过很多的地方。
今天是个晴天。
路过的云朵都映照生辉。
沈时语的位置在窗边，侧头就能看到云。她在上飞机前就把霍厉的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戴上耳机。
“今天是20xx年6月30日。今天是个晴天，今天她们那一届毕业了。毕业典礼上，我没有见到她，他们班拍毕业照的时候，我也没有见到她。”
当时，她正在首都，正在准备硕士开学的事情，也还没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缓过来，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去。
“是不是今天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今天是20xx年6月30日，我毕业了。我给她发了很多短信，也有很多微信。”听上去像是笑了声，下一句带了些哭腔：“微信发不出去，短信也不知道她读没读。我的毕业典礼，她没有来。”
窗外的云一片接连一片，说不好哪一片能承载她的心事，霍厉的声音和脑海中许多画面重合，云彩的光仿佛照在她脸上，照进她心里。
不知不觉之间，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空姐说“不好意思女士，飞机正在下降，请收起小桌板摘掉耳机”。
过了不到半小时，飞机落地。
没有托运的行李要拿，沈时语很快下了飞机，关闭飞行模式之后马上打开移动数据，打开拨号页面，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收到了陆明山的电话。
她毫不犹豫地掐掉，往机场外走。
霍厉的电话进来，她马上接通：“霍厉。”
他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因为路过她面前的汽车按响的喇叭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可是她听得很仔细，这一声来自她面前，也来自电话听筒。
他又说了一句话，这次沈时语听得很清楚。
“沈时语，”他叫她的名字：“往左边看。”
先是呆滞了两秒，起风时沈时语转头往左边看，被风吹起的发丝后，是朝她走过来的霍厉。
她举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看着他走向自己。
光比声传播速度快。
她看到他笑，听到听筒里他低低的一声笑。
没有挂断电话，这一次，她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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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沈姐姐，再高点儿你也进不去了啊。”
“别废话。”
季嘉城咧嘴笑了笑：“好嘞。”
沈时语的房子上有个防盗窗，但是防盗窗上还有个小窗户，她出门的时候没锁上。
季嘉城交叠的手抬高，沈时语光着脚踩了一下，一下翻了进去。
“沈姐姐好身手啊。”
“进来洗手。”
“好嘞。”
“哎！”沈时语想起来：“把我鞋拿上。”
她光着脚去给季嘉城开门，让他进来洗手。
“我说你上学的时候没少翻墙吧？是不是还带着阿厉翻过墙啊？”季嘉城洗着手笑着问她。看她那熟练程度，绝对是个老手。
“没有，”沈时语去找身份证，边走边否认：“没带他翻过墙，”想了想以前：“他带我翻过。”
“啊？不是吧？你这身功夫是跟他学的？”
“不是。”
“啊？”
属实是给季嘉城弄得不明白了。
“找到了。”沈时语把身份证和钥匙装到大衣口袋里：“走吧。”
“你不收拾收拾东西？”
“没什么可收拾的。”
“起码把防盗窗锁上吧。”
“噢，也是。”
平时她是不喜欢锁上的。
屋子外面一圈防盗窗，总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窗外的风景被关在外面，她被关在屋子里。
这次不知道要去几天，还是锁上的好。
沈时语买的票是时间最近的一班飞机，匆忙到机场的时候还有五十分钟起飞。
所幸没带什么行李，很快办完了登机手续，到候机大厅的时候，广播已经在播沈时语的名字。
她跑着找到登机口，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声抱歉，从长长的通道快步走向飞机。
通道里不能跑，不然她一定在狂奔。
午后的阳光很灿烂，透过通道的窗户照在快步走的沈时语身上，此时此刻，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影子透过玻璃跑到外面地上，她能清晰地看到因自己大口呼吸而起伏的胸口。
是因为刚才的奔跑。
很久没有这么匆忙，很久没有翻过墙，很久没有毫无计划性地奔向另一个地方。
上一次这样匆忙，还是在几年前，他们分手的那一天。
在雨中，在出租车上，在电话占线声中，在无助里。
“女士，欢迎登机。”
踏上飞机的那一秒，飞机上的空姐向稍显凌乱的她微笑。
在最短的时间内，她调整好自己，回以微笑。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忽然又想起和他有关的很多事情。
起飞前，沈时语给于嘉洋发了消息，道了个歉又道了谢，表明这几天首都的事情要麻烦她管一管了。
正好她的男朋友最近回国了，她也没什么事情做。
飞机起飞时的声音她听过无数次，这些年她去过很多的地方。
今天是个晴天。
路过的云朵都映照生辉。
沈时语的位置在窗边，侧头就能看到云。她在上飞机前就把霍厉的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戴上耳机。
“今天是20xx年6月30日。今天是个晴天，今天她们那一届毕业了。毕业典礼上，我没有见到她，他们班拍毕业照的时候，我也没有见到她。”
当时，她正在首都，正在准备硕士开学的事情，也还没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缓过来，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去。
“是不是今天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
“今天是20xx年6月30日，我毕业了。我给她发了很多短信，也有很多微信。”听上去像是笑了声，下一句带了些哭腔：“微信发不出去，短信也不知道她读没读。我的毕业典礼，她没有来。”
窗外的云一片接连一片，说不好哪一片能承载她的心事，霍厉的声音和脑海中许多画面重合，云彩的光仿佛照在她脸上，照进她心里。
不知不觉之间，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空姐说“不好意思女士，飞机正在下降，请收起小桌板摘掉耳机”。
过了不到半小时，飞机落地。
没有托运的行李要拿，沈时语很快下了飞机，关闭飞行模式之后马上打开移动数据，打开拨号页面，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收到了陆明山的电话。
她毫不犹豫地掐掉，往机场外走。
霍厉的电话进来，她马上接通：“霍厉。”
他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因为路过她面前的汽车按响的喇叭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可是她听得很仔细，这一声来自她面前，也来自电话听筒。
他又说了一句话，这次沈时语听得很清楚。
“沈时语，”他叫她的名字：“往左边看。”
先是呆滞了两秒，起风时沈时语转头往左边看，被风吹起的发丝后，是朝她走过来的霍厉。
她举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看着他走向自己。
光比声传播速度快。
她看到他笑，听到听筒里他低低的一声笑。
没有挂断电话，这一次，她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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